第(2/3)页 “我谢谢你了。”冯蕴冷笑。 温行溯并不生气,梨子放好,擦手。 “那现在呢?”冯蕴看着他问:“你预备如何拿下新京?又准备立哪个傀儡当皇帝,还是不等了,直到登上龙椅?” 温行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。 “腰腰,你不公平。” 外面在下雨,春雨沥沥地响,他进来时,湿了半副衣袖,头发上也沾了些雾气,这一沉吟,目光看着便有些酸涩的模样。 “这乱世,人人可以争雄称霸。裴獗可以,萧呈可以,淳于焰可以,我为何不可以?” 几十年来,江山是那个江山,龙椅轮番来坐,风水轮流转而已,怎么就不能是他? “不是你告诉我的吗?权力要握在自己手中,才能安心。我按你说的做了,你为何却不情愿了?” 暗淡的天光下,他雅致清淡,气宇轩昂。 一字字说得坦坦荡荡。 冯蕴哑口。 她为了避免上辈子的悲剧发生,强行扭转命运,谁知用力过度,生生喂养出了温行溯的野心…… 进入三月,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。 气候宜人,齐军大营里,气氛却十分凝滞。 燕不息坐在席上,半眯着眼,打量面前的齐君。 白子落下。 对面久久没有动静。 “陛下,该你了。” “燕先生。”萧呈语调微微沙哑,这阵子他睡得都不是很好,眉目间可见疲态。 “世人都说她反了,朕不信。” 燕不息抬眼,“这……臣也半信半疑。” 萧呈的脸色好看了些,“朕错看了温行溯。未曾想,他竟会搅动风云,有如此野心。” 燕不息叹息一声,“陛下无须操心,冯十二娘落于他手,性命无忧。” 萧呈沉默。 没有去否认什么…… 棋盘无声,他分明有些心不在焉。 燕不息多看他几声,帐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。 “陛下,娴妃和冯家人求见。” 萧呈微微沉下脸。 锁钥岭一事后,萧呈不仅没有感激温行溯的背刺为齐军赢得了全身而退的机会,反而迅速缉拿了陈夫人,以及江东温氏一族…… 没有人知道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。 但母亲被带走,生死未卜,冯莹当即便慌乱起来。于是,跟着冯敬廷,带着一家子老小,从台城出发,来找齐帝求情。 冯家败落了,在朝堂上说不起话,没有了做高官的族人,但百年世家,贵族底气仍在,冯莹还是当朝贵妃,这么往门外一跪,到底还是不太好看。 燕不息抬眼,“陛下,不如见一见吧?这盘棋什么时候下都行……” 萧呈眉头紧锁,点点头。 他像上次一样,仍然只是召见了冯敬廷一人。 好茶相待,好言相劝。 “冯公回去吧。尊夫人与反贼温洄密谋生事,差点让齐军折在锁钥岭……谋逆大罪,求朕也是无用。” 冯敬廷连连拱手作揖。 “拙荆胆子小,是绝无可能做出这等悖逆大事来的,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,还望陛下明察……” 萧呈沉下脸,“冯公是说,朕在诬陷她?” 冯敬廷吓一跳,嘴唇嗫嚅,吭不了声。 萧呈缓缓扫他一眼,眼神沉静。 “更何况,你女儿还在反贼温洄之手,难道你不想救她?” 冯敬廷啊地一声,表情相当吃惊。 “陛下是说,十二娘她……她和我那继子,不,那反贼温洄……不是合谋造反?” 萧呈:“你这个当爹的……哼!” 他摆摆手,不想再多说。 “退下。朕乏了……” 冯敬廷喏喏有声,想走,又有点不甘心。 “微臣斗胆,请问陛下,不知拙荆……关押何处,眼下……是生是死呀?” “死不了。”萧呈淡淡地看着他,不带情绪地道:“她是温洄生母。我怎么能让她死呢?” 冯敬廷看着他冷冽的眼神,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,缓缓拜下,重重一叹。 “臣都明白了,陛下是一片苦心,只为营救十二娘……” 萧呈嗯声,对他也算客气。 “冯公回去好生养着吧,若有那么一日,朕还是要用你的。” 冯敬廷一听,激动起来。 这是说,若冯蕴回来,他还是会被重新起用? 皇帝的老丈人,他是做定了。 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陈夫人,只是老夫老妻了,不闻不问,说不过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