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祈妙猝然睁圆了眼睛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,沈棠继续道:“户部那边走程序太耗费时间了,这笔钱直接从我私库出。这批供给孩童的蛔虫药,不收一文!” 她这个国主请客! 不仅如此,她还准备弄一批饴糖。 将药丸包裹在饴糖里面,让孩子尝尝甜。 祈妙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眶,冲沈棠深深一礼:“妙替那些孩子谢过主上仁德!” 沈棠阻拦她行礼。 打趣道:“你该多向你父亲学学,他脸皮比你厚得多,可不会这么多礼,这些本就是国主分内之事。孩童就是一个国家的未来,孩童好,这国家才有延续传承的可能。” 她那是对孩子好吗? 分明是在保护未来的小韭菜。 “父亲一向敬重国主,断不会失礼。” 沈棠笑而不语,不置可否。 上南郡,治所官府。 祈善不断打喷嚏,双眼泛起水雾。 吸了吸鼻子,认命捏着鼻子喝下一大碗黑乎乎的药。自从上次被鱼刺卡了喉咙,不慎落水被救起,他就得了严重风寒,卧病在床大半月才好转。杏林医士看过几轮也没找出问题。风寒搁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夺走性命,但对祈善这样的文心文士只算小病小灾。 怎么会缠绵病榻这么久? 杏林医士百思不得其解。 贺述就直白了:“当真不是他装病?” 杏林医士开药方的手一顿,刚喝完药的祈善眉头能打成死结:“我装病?闲着没事喝这些苦死人的东西?舌头都快不是我的了。” 杏林医士道:“祈中书,这不算苦了。” 祈善嚷嚷着太苦,药方改过好几回。 杏林医士自己也尝过,汤药味道微微苦涩,入喉之后会有股清凉微甜,别说祈善一个三十好几的大人,就算是总角小儿也不会喊苦。祈善含着蜜饯,舌根苦涩浓郁不退。 他不想再跟杏林医士争辩。 汤药确实苦得离谱。 越争辩,下一次汤药就越苦。 第一次喝的时候,祈善的灵魂都要飘出来了,他感觉自己人生都没这碗药那么苦。 待杏林医士退下去,贺述上前,从袖中掏出一份印了火漆的密信:“这是你的。” 这封信前天就已经送到了。 不过祈善那会儿突发高热醒不来,昨天醒来了,精神萎靡不振。贺述听方衍说这封信函上的火漆印记等级不高,应该不是什么要紧内容,便等祈善醒了,让他自己拆开。 “主上的信函?” 祈善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蜜饯。 酸甜跟苦涩在味蕾打得难舍难分,他的注意力也被信函内容完全吸引。贺述见祈善迟迟没有反应,还以为信函上面是什么要紧机密。若是如此,岂不耽误了两三天时间? 贺述问:“信中写了什么?” 祈善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,努力压抑激动情绪,故作镇定地将信函仔细卷起,却被几根细颤的手指出卖了真实情绪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主上提议为有功之臣著书立传,知道我擅丹青,想让我出手帮忙画几幅人像。信中还说你夫人画技尚可,想让她替我分担一二。” 贺述:“……” 他默默看着祈善压不住的嘴角。 “有功之臣,里面有你吧?” 祈善故作风轻云淡地道:“承蒙主上不弃,诸位同僚相让,祈某——堪堪榜首。” 贺述:“……” 为什么看着祈善会觉得拳头痒? 他没好气道:“知你心里得意,要笑就笑吧,一直憋着,小心将你腮帮子憋破。” 祈善这才畅怀大笑。 一扫缠绵病榻的昏沉,瞬间精神奕奕。贺述看着他激动到忘了穿鞋,光着双脚踩在冰凉地上,问道:“你何时也在乎这些虚名了?” 祈善道:“这就不懂了。” “贺某确实不懂。” 祈善得意道:“我在意的哪里是这份虚名,我在意的是褚无晦这厮居然榜上无名。我俩自打入了主上帐下,一直矛盾不断。他仗着那头灰发,总在主上面前摆老东西的谱儿。主上尊老爱幼,每回都顺着他,压我一头。如今他输了个彻底,是我拔得头筹!” 一朝翻身把歌唱! 贺述听了无语:“就这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