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略施术法,便可锁困千军!-《大秦逮捕方士,关我炼气士什么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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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尤其这位骑都尉还是晋国名将之后,会练魏武卒倒还罢了,一手晋之“好整以暇”,堂皇之势尽出,便是胡亥亦不得不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的是,自己这头刚口称白起,他就迷路了。

    武安君横行天下,杀得六国人头滚滚,可曾有过迷途之事?

    会迷途的,算什么名将?

    怎么?

    白起被称为杀神,人屠,他武安君这三个字一出口,便带煞气,能迷人心窍?

    当然,胡亥不知道,李超有个后代叫做李广,同样是名将,被称作飞将军。

    然而飞将军除了战功赫赫之外,还有一事亦为人扼腕长叹。

    那便是善迷途。

    一生总共参与五次大战,结果迷途三次。偏生与他搭档的乃是卫青霍去病,李广不至,二人也不说等等,直接一顿逐亡漠北,封狼居胥,军功拿到飞起。

    而李广年年武装大游行,亡命转进万里之遥,脚都要跑断,却只能当拉拉队,万里来迎得胜之王师回关中,留下“李广难封”之遗憾。

    当然,李超并不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如此后代,他亦不认为迷途乃是自己的家学渊源。

    因为此为他记事以来,第一次迷途!

    他此时狐疑地打量着山道旁一棵歪脖子树,满心荒谬。

    此时雾气已经愈发厚重,目之所及,已经仅仅不到两丈,而且还有继续变得浓厚之势。

    然而此树就在山道旁,距离李超不过一丈余,他看的分明。

    李超记得清清楚楚,这棵歪脖子树乃是在刚上二层平台的山道旁,怎么突然跑到了这里?

    细细观察一番这棵树,李超摇摇头。

    不会有错的,此必是那棵树无疑。因为先前李超上二层平台时,便一眼见到了这棵歪得即有意境的树,当时李超还在心里感慨,此树甚是适合吊颈。

    而此时此刻,他恨不得真就把自己吊死在这棵树上!

    他身为骑都尉,虽然名义上是此行的副将,实际上胡亥完全不理军事,他行主将之职。

    此行关系重大,又关系到李氏是否能够重回朝堂,故李超极为用心。

    正如他之前所说,有备无患!

    他先前便一直在留意周围,尤其是恶蛟行云之后,他更是处处留意。

    怎么会迷途?

    而且,琅琊台上台顶只有一条路,自己怎么会走错?

    这究竟是何道理?

    不对!

    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,把铁盔拍得“哗啦”作响。

    上琅琊台,并非只有一条路,而是,有两条!

    实际上,像这种土台,其实都是在正中有一条大道,笔直从台底通到台顶。

    只不过这条道,乃是所谓的“御道”。

    始皇帝一统六国,建不世之功,自此便将本为人人可用之自称“朕”,改为始皇帝专用。

    又因天下威权尽归始皇帝一身,始皇帝一人御天下,故凡始皇帝所用之器物,皆为“御用”。

    比如始皇帝命天下修直道,又叫驰道。直道宽二十丈,而中间三丈,便是所谓的御道。除始皇帝御辇外,胆敢踏御道一步者斩,全家坐!

    而登台的道路亦是如此,这条笔直从台下通往土台顶端的直道便是御道,只有始皇帝能从此登台,其余人等,皆只能行“旁道”。

    旁道就在御道两侧。因此次卫尉军上琅琊台除了斩蛟之外,尚需要清理驱赶山中野兽,以免惊了始皇帝御驾。

    又因为御道不可踏足,故李超自此行军,乃是从台下右侧山道入,转至御道左侧,然后沿左侧旁道至第二层,再左转入环山之山道,再至御道右侧,沿右侧旁道登台。

    当然,卫尉军乃是始皇帝亲军,若是秦直道上尚可避开御道,似这等登台之时,为始皇帝安全计,同样需要行御道上。

    而且大军行军作战之时,纵使踩了御道,始皇帝亦不会罪之。

    然而,李超本欲借着此次机会重新博得始皇帝重视,自然要在这种细节上做到位。

    毕竟仅仅只是上台斩个妖邪而已,实在没理由踏上始皇帝专用的御道。

    如此还能向始皇帝展示自己之恭谨。

    然而此时此刻,李超已然顾不得恭谨之事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发现,自己极有可能,已经踏过了御道!

    既然此歪脖树乃是在刚刚登上第二层时见到,此时自己再见此树,自然是已经围着第二层绕了一个圈,又回到了原点!

    只是,自己一路行来根本就没见到御道!

    当然,御道乃是越王勾践迁都琅琊时所修建的登台之路,若是从越王勾践算起,已然过去五百余年。

    五百余年风吹雨打,琅琊台又滨海,海水日日在地下侵蚀,就连台顶都已经垮塌,御道亦崩塌,也是常事。

    然而,关键是,琅琊台分三层,一层层往上收小。

    其中第一层山道有十余里,第二层亦有近七里。

    自己何曾行走了如此之远?

    他小心地看了胡亥一眼。

    难道是和少子胡亥言谈之中不曾留意,走了七里而不自知?

    “骑都尉可曾找到正确的道路?”胡亥突然阴恻恻地开口,“正确的道路”几个字特地用了重音,显然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李超方才迟疑那么久到底在想什么,更不知道什么御道,什么旁道的区别。

    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次进军路线到底是什么,反正他只是为了斩蛟而来,斩完清理野兽之属,都是卫尉军的事,无需他亲自动手。

    他只是想不明白,明明就一条路登台,为何李超居然能够迷路?

    这能迷到哪里去?

    胡亥心中的荒谬,李超自然知道,因为此时他心中同样无比荒谬。

    他假装不曾听到胡亥那阴寒的问话,定了定神,抛弃掉杂念,心中重新变得清明。

    踏了御道不是什么大事,因为始皇帝本就不禁卫尉军踏御道,只不过无法向始皇帝表达恭谨而已。

    若是迁延过度,才是真正的大事!

    眼下自己已过御道,虽然此时上第三层的旁道必在御道旁不远,然而中军有兵车,山道上并不好调头。

    不如加紧急行,再绕山道一圈,按照计划,自御道左侧旁道登台!

    主意打定,一抹沉稳之色在李超的脸上浮现。

    他突然发出一声大吼:“全军听令,加紧行藏,勿使恶蛟逃脱!”

    “骑都尉有令,加紧行藏,勿使恶蛟逃脱!”传令军卒重复他的命令,此时雾气已经愈发厚重,两丈处便已经变得朦胧,而传令军卒此时亦已只闻其声不见其人。

    车轮声再次隆隆地响起,战车之车轮上都有铜辐,也就是青铜包边,而且战车本就极为沉重。青铜辐条碾过山道上的沙石,似有风雷随行。

    此时李超已经无暇再分心去与胡亥言说,他一边驱车前行,一边仔细观察山道一侧的景物,同时于心里默默推断前行距离。

    他清楚地记得,歪脖树所在,便是第二层山道之始。

    前行百丈,便是琅琊台台顶因风雨垮塌,而形成的裂隙处。

    裂隙颇大,有若山谷,而山道上亦留下了侵蚀之痕迹,故前军取石块垫道!

    不多时,百丈已至,李超放慢车速,仔细看向山道左侧。

    下一刻,他再次一愣。

    按照先前推算,此时必已经到了裂隙处,纵使因为雾气笼罩,失去参照物,导致出现误差,亦不会大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毕竟,仅仅只是百丈距离而已。

    然而此时山道左侧却依然还是歪树丛生之土壁,那条宽阔的裂隙,根本不见影子!

    李超不信邪,他又低头看向地面,前军修补山道用了不少石板,延绵约有十数丈。

    若是百丈距离,李超便能算出十余丈的误差,李超情愿去死!

    然而,让李超意外的是,山道上一块石板都没有,尽是沙石!

    而且,此处自己明明刚才走过,然而山道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车辙痕迹,倒是前军所留马蹄印隐约可见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看向右侧,也就是山道外侧,下一刻,他如遭雷击般楞在原地。

    只见山道外侧,此时正端端正正地立着一棵树!

    说端端正正,其实并不对。因为这棵树,是歪着的。

    正是那棵很适合吊颈的歪脖树!

    李超此时真有解下自己束甲的丝绦,将自己吊上去的冲动。

    这棵树,为何又出现在这里?

    “骑都尉,尔可是又迷途了?”胡亥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,而李超如遭雷击,一抹亮光在他心头闪现。

    他突然伸手入怀,由于三层重甲束得极紧,此举看起来就仿佛捉虱子一般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,他才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,随手把塞子拔掉,将里头的粉末胡乱灌进嘴里。

    “偏将军,吾可能中毒了!”他严肃地向着胡亥开口。

    胡亥冷眼看着他喷出一团黄雾,一股辛辣的古怪气息开始弥漫,不由得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此时只想痛骂一句竖子。

    你中毒了?

    老子才是中了你的邪好不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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