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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天意，奇迹，随你怎样想。”

    “你，悟了。”

    “悟？魔只有觉悟，大爱大恨，快意恩仇。”明渊凰轻蔑地冷笑道，“要我像秃驴一样，满口慈悲佛理，不如杀了本皇，转世再修更可能。”

    缺舟眨了眨眼睛，没计较她的称呼：“道，不止一条；悟，各有缘法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悟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悟了，我们就不会在这。”缺舟沉默了片刻，询问道，“你方才说，要与我打赌，赌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就赌你，爱上我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，已经赢了。”

    明渊凰不由愣住，呆呆地与缺舟对视。她提出这个赌约，只是想让缺舟收回梦幻泡影，谁知竟得到未曾设想的回答。

    回过神，她捂嘴重咳了两声，严肃地纠正缺舟道：“那不是爱，只是一时的迷惘。当借口成为理由，错觉成为习惯，虚假就成了真实。吾知晓无我公子做过什么，也知道你们被本皇影响，禅心受损。你们因迷惑、怨憎产生的情绪，都是阻碍你们醒悟的魔障。解铃还须系铃人，作为大智慧的心魔，要么我消失，要么你们勘破。所以……你明白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，这是因果。”

    大智慧侵占了苍狼之躯，所以被苍狼的意识影响；无我公子算人心毁他们修行，所以明渊凰以已渡大智慧。一瞬转机，一线佛魔，看破还是执迷，醒悟还是沉沦，关键在于是否能放下。

    只有拿起，才能放下；只有拥有，才能取舍，这就是这个赌约的意义。

    但是有句话缺舟没说，那便是他不在这因果之中。他的情无关苍狼，只在那杯阳春白雪。

    “我与无我公子最后一晤，他预见了，大智慧信念与质疑的决裂。他很了解雁王，可惜我没理解他的话。”缺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似在感慨大智慧的堕落，“是我小看了雁王，小看了他的恐怖。”

    “世间恐怖，最大是未知，最难测莫过人心。你们小看了人心，更小看了人心的黑暗。至于雁王……他就是一个烂番薯，本皇迟早除他命根！”

    一不留神，慕容烟雨的教诲脱口而出。见缺舟惊得直眨眼睛，明渊凰忽而意识到，他看过自己的记忆，了解她学的垃圾话……

    明渊凰面容一僵，急忙挽回自己的气质：“不是你想的那样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咳，你的赌约，缺舟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？这么快？”明渊凰不敢置信地说道，“你不决定赌注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赌约本身便是赌注，就像谜题本身是答案。”缺舟凝视着明渊凰道，“永夜皇，我会在无垢之间，等候你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光影变幻，明渊凰回到现实世界，她的手抵在水幕之上，未能穿越屏障。怔神间，无数水泡破碎，众人全数被气劲逼退。

    缺舟翩然落地，文殊插回剑鞘的同时，钟声作响。

    “你赢了，雁王。”无垢之间，缺舟的身影逐渐模糊，“但是，缺舟不会这样消失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缺舟灵识回归大智慧，查探关于雁王的过去。铸心弑师、羽国叛乱、霓霞之战……与俏如来相同的经历，血海中的觉悟，却走向不同的道路。

    当——

    散离的意识彻底回归，与此同时，一道讯息顺着意识连结，传遍诸位大智慧的脑识。

    『别伤害她，她是为了渡……罢了。』

    无水汪洋，地门人众站在原地，静待最后的结果。

    钟声渐隐，缺舟转过身，看向苍越孤鸣等人：“四大天护。”

    “参见大智慧。”

    缺舟，或者说大智慧，扫视着在场众人，目光所及，众人均上前行礼。

    “参见大智慧。”

    明渊凰下意识后退一步，然而下一刻，大智慧的眼神径直投向她。

    “渊凰。”

    一瞬间，明渊凰本能感到威胁，护体真气不运自转。感到一股强大的魔气，地门众人齐齐回头，视线聚焦无水汪洋之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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